风痕

不会画也不会写,只能搞翻译,而且经常咕咕咕。喜欢WoF和音乐剧(德奥粉一只)

【翻译】【搬运】WoF 12 THQ 第九章

原译者:隼


第九章


“那是我姐姐!“促织在露蓝耳边说着,目不转睛。“她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趁着母亲不在的时候偷偷进去?她旁边的又是谁?”

另一条龙比趋织体积大很多,但从这么高的地方,这么小的洞里窥视着实很难看出更多细节。促织只能看到她黄色的鳞片,翅膀上黑纹些许,但没有太多延伸收缩到翅尖。

趋织放开门,转身看着同伴。那龙说了些什么他们便分道扬镳了。神秘龙走到谷盗蛘离开时经过的那个路口转角,似乎是在望风。趋织溜了进去,随后关上了门。

“我必须和她谈谈,”促织说着站起来。

“什么?”刃尾惊呼。“这也太蠢了!桑露,快告诉她有多蠢。”

“她随时会变成黄蜂女王,”桑露指出。

“对啊,”刃尾附和道。“你听到头儿说什么了吗?”

“但只要她还是那只龙,那就是我最信任的蜂翼龙,”促织说道。“我必须确保她平安无事。我连再见都还没和她说。”一口气卡在她的喉咙里,她挣扎着说出下文。“还要…和她解释我为什么要离开她。现在她近在咫尺,我甚至能和她说上话。我必须去。”

“你确实应该,”露蓝说道。她能感受到他声音中的一缕愧疚。她知道露蓝正想着因为帮助他促织才只能将姐姐永远留在身后。他其实不用如此自责;这也是她的选择。但她现在没时间安慰他了——她必须赶在趋织从她眼前消失前过去。

“我尽量快些,”她说着飞向舱门。

“要是没被抓的话,”刃尾十分抑郁地说道。“要是她没失心疯,变成白眼把你带到黄蜂女王那里的话。”

“那行,”当一丝光芒照在叶翼龙忧心忡忡的脸上时,她对着桑露露齿一笑。“给我些恶毒的毛虫以备用吧。”

她跳到顶部,将门闩好,只听桑露在说,“这东西叫蜈蚣;你们这群龙都害了什么病啊?”

促织小心从边缘打量着那只看守的龙。那龙看上去眼熟。但她不能冒着被阻止的风险——还可能会把她抓进去。

她张开翅膀静声悬停,悄无声息地飞向母亲房屋的阳台上。门同样锁住了——谷盗蛘非常小心——但通往那个最不受欢迎来客的房间一直都开着,趋织和促织来拜访的时候一直睡在这里。姐妹俩把门锁用巧妙的方式破坏掉,虽然是坏了,但根本发现不了,这样以备她们不得不出入的时候。

促织将爪子伸进锁孔,将其撬开。门扉敞开,她赶紧跳进去,把门拉上。

隔着整个房间的距离,趋织正忙得团团转,将一堆纸堆在胸前。她的脸庞让促织感觉千百只蝴蝶一时间簇拥飞入天空。

“趋织!”促织跃过细长的床褥,张着翅膀扑向她的姐姐。

“不可能吧,”趋织喘息道。“促织?我是在做梦吧。”她抓住促织的肩膀,将她推远了些端详着她的脸。“蜂巢在上,真的是你。你没事吧?”

“没事,”促织说道。“对不起,趋织。我知道你肯定很担心我。你也没事吧?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都上通缉令了!所有蜂巢都有!”她的姐姐大声叫道。“他们说你要偷清瞳之书!你还和一对丝翼龙逃跑了!促织,你必须自首,然后告诉他们这都是假的。我敢肯定我们能解释清——”

“但这些都不是假的,”促织打断道。“趋织,我们确实偷了清瞳之书。真正的假话是黄蜂女王关于这本书撒的弥天大谎。她告诉我们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趋织突然坐在地上,仿佛后腿变成了沙子。“啊,促织。到底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为了巩固权力?让其他龙不再质疑她?”

“不——我是说为什么你要偷圣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促织也倒在地上。“这不是重点,趋织。我是在帮某条龙。但你根本就听不进去我讲的吗?全都是谎言——黄蜂女王说的什么森林战争,丝翼龙加入我们的部族,全是假的!”

“我知道她肯定有她的理由!”趋织说道。“但你现在已经惹上这么多麻烦了,促织!我都不知道怎么帮你。也不知道怎么补救!”她拉起促织,紧紧地抱住她。促织能感觉到她的鳞片有多冷。

“不用补救,”促织搂紧她,说道。“我就是来告诉你我没事——也确保你没事。门外的龙是谁?为什么你们不在寒蝉蜂巢?”待趋织后退了一步,她扫了一眼这个小而无物的房间。“你在母亲的屋子里干什么?”

“我来拿这些东西,”趋织说道。她拾起扔在地上的纸堆,这时促织才认出那是她的画像——最后一次来访给她画的肖像,题材丰富,有她的睡相,笑容,滚眼珠时候的神情。趋织作为画家十分优秀;这画像像极了促织。比通缉令上画的好多了。

“就我们所知,还没有龙告诉女王你是谁,”趋织说道。“也许他们是不认识你,或是不敢承认和你有来往。我不知道母亲有没有,但我担心女王会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这些画像知道你和她有关系。”

“但如果你要是带走了,”促织说道。“你确定她不会通过你的眼睛看到?”

“我会把它们毁掉,”促织叹了口气说道。“女王一直在所有巢穴里随即控制寻找你的线索。恐怕她肯定知道她到不了你的脑袋里。”

“她已经知道了,”促织伤心地说道。“对不起,趋织。我已经很小心了。但她在图书管理员的脑袋里——你知道吗?她一直都在。只要一有龙成为管理员加入清瞳圣殿她就会支配她的脑袋,永远不让她的身体听自己指挥了。你能想象得出来这有多恐怖吗?”

“但所有龙都想成为图书管理员,”趋织指出。“那个职位非常重要。”

“只是因为所有龙都不知道我说的事情!”促织对她喊道。“如果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永远放弃自由意志,谁还会去?”

“我猜你有一点点夸张了,”趋织说道。她开始收集起所偶画作。“我们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再讨论吧。”

为什么她不听我的?促织看着自己的姐姐,一时间很疑惑。这些赤裸裸的事实足以撼动一条龙的世界观。关于圣书的真相,女王对书管做的事情…为什么趋织就不想知道更多?她到底怎么才能这么快就把这些真相抛之脑后?如果有龙告诉促织她活到现在一切都是谎言,她非得揉碎这些真相,抹在她的眼球上。

“我不能和你走,趋织。”促织拉起姐姐的爪子。“太危险了。你随时会被黄蜂控制。”

趋织脸上浮现出一阵猛烈的挣扎迹象。“嗯…也许我们应该去找她坦白。这些年来我帮你藏匿是错误的。或许她会修复好你,让你和我们一样。”

“不可能!”促织说道。“想都别想!永远都不可能!”

“那你要去干什么?”趋织恼怒地说道。“躲在水塔里一辈子?”

“我有伙伴,”促织说道。“我们正在寻找答案。我打算找到一切的真相。”

趋织卒然大笑一声。“你还真这么想的,是吧?一切的真相——就算你的生活会因此无比艰难。”

“趋织,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促织问道。“我的意思是,到珠鞘蜂巢。你不会就为几幅画大老远来这座蜂巢,对吧?你为何不和父亲一起住?如果你坚信女王是对的,为何不亲自告诉她?”

她的姐姐走上阳台,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外面。“因为我也摊上事了,”她说道。“而且圣蜣女士不想让你被抓。”

“圣蜣女士!”促织费劲地爬过睡褥,瞥过阳台旁的窗户。她能看到站在转角地龙,不耐烦地抖着翅膀和尾巴。森林圣母啊。那真的是圣蜣女士。

促织见过这位脾气暴躁的皇家老龙,虽然只有几次,但每次见面都显得神秘,令龙提心吊胆。学校里的小龙们都在传她的流言蜚语。他们信誓旦旦说她比蜂巢都要老,甚至和圣书一样老(很显然没什么可能性,但确实很让龙惊奇)。他们说她曾经力大无穷,呼一口气就能把树吹倒。他们还说她会把还没出茧的丝翼龙煮了吃掉。

虽然都不是真的,但圣蜣女士也从未出来纠正。她似乎并不在乎其他龙怎么想她的,甚至那次促织的两个同学看到她在大厅里尖叫着飞出了最近的窗户也是。

有一点毋庸置疑,她是珠鞘女士的妈妈,黄蜂女王的姑妈。她独自一龙居住在寒蝉蜂巢的巨大宅邸,没有仆从,什么龙都没有。没有龙知道她为什么不和女儿住在一起,她在珠鞘蜂巢是有府邸的,只是偶尔去几次。

促织母亲刚走不过一天,圣蜣女士就突然出现在他们门外。他们的父亲低头行礼,十分疑惑,让她进来之后在客厅为她沏了茶,但圣蜣女士表示自己要见促织和趋织。所以她们就列队在那里受她检视了,圣蜣女士透过自己的眼镜端详着她们。

“你看起来很健康,”她对促织说道。

“是的,女士,”促织口做回答,心里在想,为什么你在这里?你就是那个有望远镜的龙吧?你到底多大了?你会吃小蜂翼龙吗?是不是这样你才那么开心的?

“泰拉瑞恩学院?”圣蜣女士询问道。“是吗?”

“呃,”促织紧张地回答道。“我的学校吗?不是我选的。”

“我替她选的,”她们的父亲打断道。“那座学校注重实践。一个脚踏实地的地方。”

“不用有意双关,”圣蜣女士冷峻一笑,但父亲困惑地眨眨眼。“行吧,别让他们在你脑袋上种苔藓,小龙。”

“我——我不会的,”促织结结巴巴,尽管她不清楚怎么去阻止老师们这么干,而且啊,他们有这个能力吗?有龙成功过吗?在学生耳朵里放种子吗?她在做了大量研究之后才摆脱了接连不断的噩梦,相信圣蜣女士是在开玩笑,因为龙脑上长苔藓在科学上是无解的。

“我能理解谷盗蛘为什么离开你们家,”圣蜣女士看向趋织继续道。“你们没她能照顾自己吗?”

“没问题,阁下,”趋织低头说道。

“嗯,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老蜂翼龙以一种“你最好在惹出事之前告诉我!”的强烈语气说道。“我住的不远,我也没死。不要做那种自负的蠢货。那只小龙需要新眼镜了。”她指了一下促织,令龙不安的是,她说对了。促织确实需要一副更结实的眼睛,但她还是很惊奇于圣蜣女士是怎么推测出来的,就凭看了一眼?

然后圣蜣就大步走出了他们家门。

但她出现在了这里,给正在偷溜进母亲屋子里的趋织站岗。

“等一下,为什么?”促织问道。“圣蜣女士为什么在乎我们?你刚刚是不是说她不会让你把我送进监狱?”

“悬赏令刚刚贴上墙她就闯进家里,”趋织说道。“她让我打了个包袱,叫父亲不要告诉女王任何事情——关于你的事情,或者我的,把我带走这事也不行。然后她就走丝桥把我带到了这里。我觉得她是在想珠鞘女王能保护我们,但如果真的要是出事了,恐怕无济于事。”

她完全错了。没有龙能保护任意一条龙,只要黄蜂女王还能控制珠鞘女王或圣蜣女士。

“我不懂,”促织试着捋清楚线索。“为什么圣蜣女士要和我一起干这些事?我们对她来说就是随机的一对蜂翼龙而已,对吧?”趋织摸着额头,神情痛苦。“趋织,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促织,为什么你就是想知道一切呢?”趋织大声对她喊道。“要是你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的生活本来会非常容易。你总是想知道丝翼龙的事情,对着女王的能力产生无尽的问题…又从圣殿偷清瞳之书!我总是怕你有一天惹祸上身,但我没想到会这么恶劣。”

“但比起生活在谎言之中,你难道不更渴望真相吗?”促织困惑地说道。“呃——所有龙不都是这么想的吗?”

“不!”趋织撕碎了爪间的画作。“一切都安然无恙!你会平安无事的!没有龙需要知道你的秘密,特别是你的。”

促织感到自己的翅膀在颤抖,这种情况有时候会在她接近答案的时候出现。

“趋织——”

“谷盗蛘不是你的母亲,”趋织突然说道。“父亲也不是你的父亲,促织。”

促织紧盯着她。那…并不是她期盼的回答。虽然这解释了她周遭发生的很多事情。

“但——那谁——”她开始道。

楼下门口传来一声巨响,让她们俩吓了一跳。她们偷看窗户外面,发现圣蜣女士在用尾巴不耐烦地拍着门。

“她让我快些,”趋织说道。“促织,和我们一起吧。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如果有必要。”

以群巢的名义,这些话就是促织一生的追求。一切!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世间万物所有真相,都在面前一一呈现。

但她的朋友们正等在水塔里。他们不知道怎么去图书馆和义蛹军午夜会面。他们不会知道为什么她要和趋织离开。除此之外,这不安全——黄蜂女王随时都能透过姐姐的眼睛看到她。促织已经呆了太久了。

“我不能和你走,”她说道。“你就不能现在告诉我吗?长话短说的那种方式?”

趋织使劲抱住她。“没那么简单。我只是想让你安全。”

“我只有知道真相才会安全,”促织说着挣扎开来。“就像只有让民众不再相信黄蜂的谎言才能让我们的部族安全。”

她的姐姐叹了口气。“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现在都很安全啊,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她扯了这么多谎,一切照旧。哦,促织,我得走了,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去哪里找你?”促织问道。“明天。黎明的时候?”

“我藏在圣蜣女士的住宅里,”趋织说着将促织的爪子放在自己的掌中摩挲着。“一定要小心。”

“你也保重。”促织再次抱了抱她便让她离开了。

趋织带着画作赶往屋外,促织能听得见楼梯传来的爪子声。一会儿,她出现在前门,锁好门之后两条蜂翼龙便飞走了,圣蜣女士正低声怒斥着她些什么。

促织站在贫瘠的屋内,看着光秃秃的墙面和没有玩具的架子。她曾经在这房间里哭泣,直到入眠,她想知道为什么谷盗蛘只让趋织去吃晚饭,而把她丢在一边。在另一间屋子她也是这样,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毛病,让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对她不管不问。她曾隔着早餐桌盯着面无表情的父亲,她的父亲从不问她学校或者自己生活上的问题,除非她惹上了麻烦——差不多就像这样,“你还在这里?你还有多久毕业?你别再骚扰老师,从我前面挪开。”

她的一部分总是坚信只要知道她为何特别,一切都会清楚明朗——只要一切真理运于掌中。

但这次的她的爪子已经握不住了。

他们不是她的父母。他们一开始就不想要她。

有龙迫不得已把我给了他们。

那么问题是…谁?到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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