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痕

不会画也不会写,只能搞翻译,而且经常咕咕咕。喜欢WoF和音乐剧(德奥粉一只)

【翻译】【搬运】WoF 12 THQ 第十章

原译者:隼


第二部分


第十章


午夜。图书馆。5

促织一整天都在想“5”究竟为何意,但她那蜂鸣的脑子总是会被自己的身世之谜干扰。她倚在支架上,爪子划过冰冷黑暗的水面。她身旁的露蓝打着颤,仿佛他也能体会到促织身上彻骨的寒气。

谷盗蛘不是你的母亲。父亲也不是你的父亲。

蜻蜓广场在晚上早些时候龙群熙熙攘攘,每条龙都忙着回家换上他们的盛装开始准备他们的夜生活。刃尾从窥洞中偷瞄,说是谷盗蛘正和一只橘黄色很深的公龙摇曳而去,但促织实在没心情去看。

她的整个龙生都在等着得到母亲对自己的关心。她不知道把种子挖出来还怎么再种下去。她想要某种追溯本源的东西,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把它们放在父母面前告诉他们,“看啊,这就是我为什么不一样。看啊,我得到了所有的答案。看啊,无论无何这就是你要爱我的原因。”

但他们永远不会在乎。她根本不是他们亲生的。

她的父母到底是谁?他们在哪里?

这让她很不安,正如刚才她告诉趋织那些真相之后她不为所动时的心情一样(同样她也不是我姐姐,促织在把大脑清空之前心想)。促织搓了搓脑门,裹紧自己的小围巾,但它们并没有多么暖和。她竭力告诉趋织黄蜂女王的谎言,而趋织表现得好像真相是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故事罢了,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版本。

你难道不更渴望真相吗?

不。

我觉得你夸大其词了。

我相信她有自己的理由。

趋织怎可能说出那种话?黄蜂女王的谎言让蜂翼龙控制了潘塔拉的全境,她甚至抹掉了整个叶翼龙才实现这个目标。她让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在遵循清瞳的计划。她说服了所有龙让他们相信她有权利统治丝翼龙——蜂翼龙作为最强大的部族,有权利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她让自己的子民变成杀戮的怪物。

也许趋织不会想看到这一幕再次发生。

也许我应该再试一次。如果我给她看看圣书是怎么写的…如果他见到露蓝和桑露,花些时间了解他们…如果我告诉她一切,再努力一些,她便不得不充耳不闻。熟视无睹。

“你还好吗?”露蓝耳语着将她得一只爪子放在自己的掌中。

“噢——还行。不是特别好,”她小声回答道。“冷。我的生活就是个谎言。但还是冷比较要命。”她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想对他笑笑。

“我也许可以帮你,”他说道。发出微光的火丝从他的爪腕飞出,似蛇般扑向她。她赶紧移开,但他温柔地抓住她没让她动。“稍等一下,”他说。“我在实验。这种丝应该伤不到你。”

促织定在那里,这是出于对他的何等信任她已知晓。金丝触碰到她的时候宛若迅速生长的藤曼;它卷上自己和露蓝的爪子,最后盘上促织的肩膀。火丝所到之处,温暖随光而至,渐渐深入骨髓。

“哦,哇,”她轻声赞叹。“就像魔法一样,露蓝。”

“是的吧?”他说道。“我以为这个过程会比较恐怖。不过我还挺喜欢自己的丝…这算是奇怪?”

她摇摇头。“我也喜欢。”她瞥了一眼支座另一边,刃尾不经意倒在桑露的披风上睡着了。这只叶翼龙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刃尾还打着酣,桑露目光如炬,敲打着自己的某个口袋,眼神恶意。

“我想妈妈们了,”露蓝轻声说道。

“噢,”促织说道。“我很抱歉,露蓝。”

“当我刚从茧中出来的时候,”他说道。“一时间我忘记了所有事情,发生的一切。我以为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母亲和银斑会在那里,等待着我,满脸微笑,已经准备好拥抱我,带着我飞翔在天空。我试着不想那么多…但,就是有那么一刻,我都感觉这一切如此真实。希望她们都安好吧。她们肯定很担心我和露月,况且我们还都在通缉令上。”

促织倚靠在他身上。“黄蜂女王不会伤害她们的,”她说道。“这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她这条龙希望低投入高回报。也许我们能找到方法给她们传递消息?我们可以想想。如果我们找到一条丝翼龙去寒蝉蜂巢…”她在想怎么才能找到这么条在蜂巢间来回的丝翼龙——贸易从业者?信使?

“你今天太安静了,”露蓝说道。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我的姐姐告诉我的父母是假的。”

透过火丝的光芒,她看到露蓝的眼睛睁得很大。“哇。”他消化了一会。“那谁是你真正的父母?”

“不知道。”圣蜣女士又是怎么扯上关系的?她不可能是圣蜣女士的女儿,对吧?但为什么圣蜣要帮她?就算只有擦翅之缘也不免太奇怪了。圣蜣有一个女儿,珠鞘女士,那还是很久很久以前。促织想不出圣蜣有第二枚龙蛋的可能性,还是在几十年之后,和某条龙生下这个蛋,交给谷盗蛘也不合理。

“趋织没告诉你些别的吗?”他问道。

她摇摇头。“她并不情愿。露蓝,这肯定和我为什么和其他蜂翼龙不同有关,你觉得呢?也许我真正的父母中有一龙也是心控的反抗者。或许黄蜂女王没找出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非得把我藏起来。”

他沉默了,促织的口鼻转向他。“露蓝?”

“我想象不出来怎么才能下决心把自己的小龙留给其他龙抚养,”他说道。“肯定很痛苦。他们留下你肯定是有非比寻常的理由。”他的眼睛又一次迎上促织的,但很快又移开了。“那种…禁忌之恋。”

她倒吸一口气,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头的桑露也突然转向他们。

在遇到露蓝之前她还未曾有过这种想法。直到这可能改变她的生活之前,这个假设她就从未想象过。

“你认为我的父母中有丝翼龙?”她小声道。

“你觉得呢?”他小声回答道。

这不可能。对吧?

我是混血龙?

混血龙会免疫心控?丝翼龙的却如此。那这就是原因了?

确实是个像样的回答…我之前为何没有想到?

因为我以为我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这就是答案了?

但如果是…我们怎么拯救所有蜂翼龙?我们不可能把他们改造成混血龙。

“我不知道。”她试着回想起她所见过的丝翼龙。他们当中有龙行为古怪,可以被推测为她亲生父母的龙吗?她记不得了。目前还没有在科学领域没有存在的丝翼-蜂翼混血。这在社会中属于大忌,以至于连学术性假设研究都没有。会不会她的身体里…身体里有更多的丝翼龙?假设她是丝翼龙的话?

露蓝的触角动了动。“已经快午夜了,“他说道。

“感谢森林,“桑露回应道。她猛拉刃尾垫着的披风,这让他一头塞进水中。当他劈里啪啦,神情愤怒地出现在水面后,她用尾巴抽了一下他的口鼻。”嘘嘘嘘嘘,大叫枭。是时候了。”

“没事的,”露蓝在刃尾爬出水缸地嘈杂背景音中轻轻对促织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你真正的父母都肯定爱你的,他们肯定一开始就不想离开你。”

促织没那么确定,但她一想到要翻出水塔,来到那个充满答案的地方就十分欣慰。她希望义蛹军的丝翼龙们也喜欢那个地方。充满答案…当然了,得想出“5”的寓意,找到他们再说。

图书馆在谷盗蛘这一层向上几层,位于珠鞘蜂巢育巢之上,奢华的舞厅与别墅公馆几层之下。那里是促织最爱的地方,她总是想知道为什么珠鞘蜂巢只以璀璨巴扎闻名。为什么其他龙从来不谈论这个占了整整一层的图书馆?那里可是每本书都是由一只蜂翼龙写出来的。也许那里并不符合珠鞘蜂巢对外的映像——没有龙会想象这边的龙比起购物,穿金带银会更想读书。

但出于某些原因,珠鞘女士想要这个图书馆,促织心想着轻步来到巨硕的双扇大门。她在蜂巢规划初期就把这里纳入建设计划。其他蜂巢都没有这么大的图书馆,就算是曼螳蜂巢也无法望其项背,那里应该说是最智慧云集的蜂巢,一切创新的学术中心。促织抬头看着门顶曲回飞舞的甲虫。其他蜂巢的龙有开玩笑的说珠鞘女士甚至不识字,当然了肯定不可能。但…为什么珠鞘想要这个她甚至不会踏入半步的图书馆?

虽然珠鞘蜂巢名声在外,但图书馆永远不会冷清,至少促织所见如此。那里总是小龙遍地——仰面躺在书架最上面,蜷缩在窗框幽静的地方,躺在吊床上,读啊读读啊读读啊读。

但现在已接近午夜,那里已经关门无龙了。前门正对着岔道门口;在图书馆围墙外还有一个小型广场,一小圈长椅围绕着清瞳石像。

促织也特别喜爱这个雕像。清瞳埋头于书中——并不是圣书,就是本普通的书——她在阅读。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位愤世嫉俗的末日预言先知。她的样子仿佛她随时都会抬头瞥促织一眼,跟她说,“啊,天哪,你读过这本书吗?怎么也得这么棒!”

整个图书馆层在上面传下来的派对音乐和叫声中颤动着。头顶的火丝灯球也随之摇晃摆动着,投射出来的影子也舞动起来。有些许类木巢料的碎屑飘了下来,让促织打了个鼻息。

“义蛹军在哪里?”桑露对刃尾耳语道。

他张开翅膀摆出一副“我哪里知道?”的姿势,桑露滚了滚眼珠。

“作为一位优秀的革命者,你还不是最能干的,”她嘶鸣道。“有谁告诉过你吗?”

“要是露月在就好了,”他意犹未尽。

桑露跃上图书馆台阶,试了试门,但被锁住了。“所以我们进不去,”她说着转过身,披风也跟着她飞舞旋转着,“会面地点肯定在广场了对吧?”

促织环顾四周。感觉他们就像被抛弃在这层了一样。他们经过的过客来自上下层,毕竟这个时候是夜晚的黄金时间段:他们无一不是路过图书馆去往更高层参加聚会,为了光彩夺目,赞叹所见的奇光异彩,被其他龙夸耀其绚烂无比。

“你有注意到闪耀这一类的同义词和成语要是用的多了就会很快失去它本来的意思了吗?”她对露蓝说道。“闪耀,愈加亮眼,光彩夺目。你不感觉这很奇怪吗?”

“你真是条超怪的怪龙,”他深情地说道。“为什么这个图书馆不像蜂巢其他地方一样亮眼?”

她看了眼类木巢料筑成的高墙。确实;与珠鞘蜂巢其他地方格格不入,图书馆并没有华丽的装潢和珠宝点缀。虽然的确有昂贵的木门,材料是很久前大概也是图书馆遗留的木料,上面还留有书型雕刻的花纹。

促织回想起当时桑露将黄蜂蜂巢木门上的头像狠狠地撕开了。她很想知道要花多久才能把整个门雕刻完,有无修复的可能,谁还传承着木雕匠艺,他们又是用什么雕刻的…

露蓝爬上台阶,轻轻用爪子抚摸着木门。她看到露蓝的脸上流露出伤感,此时他瞥了一眼桑露。

他在想象她的感受,促织猜测道。他总是如此,感同身受。她觉得这感觉肯定很梦幻;她很想下次也这么做。

我现在就可以尝试…他正在想…嗯嗯嗯呃。也许是使用树木做门让桑露感到难过…因为她怀念树木?

“有想法了吗?”桑露戳了戳促织的肩膀嚷道。“你们三个看上去都已经半睡半醒了。需要我再提一遍别拉多纳的其他计划和时间限制吗?你们来这里是想找义蛹军的吧?”

促织为这提醒一惊。义蛹军必须得给他们个答案,如果他们想阻止别拉多纳和其他叶翼龙的计划别无选择。

“没感觉他们要来,”刃尾说道。他打量了一眼墙的另一边。

“我们还有东西没有注意到,”促织说道。“五。信息的第三个部分。五…图书馆的门?但就这些啊,岔道那里的门,另一个在后面通往大草原。现在都是关着的。”她观察着广场。“只有四座长椅。根本就没有符合五的东西,嗯?”

露蓝注视着门。“上面也没有五。”

“也许是雕像…就像璀璨巴扎那里一样?”促织绕着清瞳雕像走了一卷,寻找可能藏匿树叶的小缝。基底没有。清瞳爪子下也没有。她的脖子弯向书,脊椎突起部从背部延伸到尾巴。

脊椎骨是促织能想到的唯一超过五个的地方。她跳上基座,够着清瞳头部。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第五个好像有个开口。

一把钥匙。

她将其抠出来,在火丝灯下观察它。

“这是什么?”桑露将爪子放在雕像上,抬起脖子问道。

“我猜是通往图书馆的方法,”促织说道。

就是了,钥匙和门锁匹配。刃尾拉起门让他们一只接一只溜进去,促织把钥匙放回去才跟上去。里面有一个锁门的门闩。

她一踏进图书馆就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宁静。她只有有书在周围就会有这种感觉。她属于这里,即便别处无她容身之处。这里有答案,信息和成千上万的故事等着她去细细品味。她在书中总有一种安全感。

而这里又是她最爱的图书馆没有之一。从中心书桌辐射排布的书架宛如爆发的太阳光线,头顶阳台的过道也挤满了书籍。所钟爱的龙绘于墙上,金镶玻璃与铜线织成的龙捧着书籍,远远地悬挂在他们头顶,蓝色地丝毯贴不了其他的空缺,上面绣着关于读书地警世名言。

“哼,”桑露打量了一眼轻声说道。“太多死去的树了。”

促织差点摔了一跤。“它们不是——我的意思是,某种意义上是——但这些是书啊!书籍就是这个世界啊!”

“但它们就是树做的对吧?”露蓝评论道。

“是这样。”促织张开翅膀冷静地喘了口气。“我们现在差不多已经全面改用丝绸了。”

“噢,那好啊,”桑露回答道。“你们用完我们的资源就开始榨取其他部族的东西。”

“但书我们也能看,”露蓝说道。“这是给所有龙使用的。要是为了帮助建成这样一个地方,我也愿意给丝。”他低下头来看着看着促织,她心里很希望一翅膀搂住他,告诉他他有多棒。

桑露说的没错。她总是让促织的看待问题的方式发生转变,那些她本不会考虑的方向。但露蓝则是她一直保持这种眼界的原因所在,他总能设身处地地感受到她内心的想法。他看着促织;他完全理解这里对促织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嘘嘘嘘,”桑露说到,她在刃尾脸上晃晃尾巴,虽然他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她指指上面,抛给促织一个疑惑的眼神。

她也听得见。争吵的声音,在上层阶梯。

他们很可能是飞上阳台来的,但他们的振翼声着实能吓走任何龙。如果除了他们自己的声音还有别的声音,那就是这声了,促织心想,这时他们已经正在台阶上面了。这是她所听说过的动静最大的蓄谋秘密造反的秘密会议。

“不,你全搞错了!”他们其中一只说道。“就跟你根本不在乎我们在这里要做事情的一样!”

“我把注意力放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另一只喊了回去。“如果我认为阿古蝶就是只懒毛虫,根本不理解我们的行动,所以我吼他是为了让他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我觉得这是懦夫行为,”第二只龙厉声说道。“对阿古蝶大叫当然容易,因为他和我们是统一阵线的。这比我们站在本该真正对抗的龙面前容易得多。”

“我理解你的动机是对的,闪蝶,”第三个声音出现了,促织和她的同伴们正蹑爪穿过书堆。“但如果你把他吓跑了,他在再也不回来了这怎么办?”

“那就万事大吉了,”第一个声音咬牙切齿。

“不行!”第二个说道。“我们需要能争取到的每一条龙!比起三只能完美胜任所有事情的龙,我宁愿要五十只至少脑子里有正确想法,想做对事情的龙。”

桑露蹲伏在那里,偷瞄了一眼最后一个转角。促织透过书架看到亮蓝色翅膀开闭闪烁,旁边一只是浅黄色鳞片。他们都在图书馆角落的阴暗处,这里是离正门最远的地方,在装有能俯视大草原的窗户的墙上。促织记得这个读书角,那里装着枕头和吊床。火丝台灯晚上被盖了起来,但他们的光线透过丝线还是发出了幽冥的亮光,微微照映着窗台和地面上散着的书籍。

他们应该小心一点的,促织忧心一想。龙族晚上的时候会直接从蜂巢外飞行前往派对聚会。如果他们路过的时候朝里面打量一眼很容易发现他们,然后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群丝翼龙这么晚还在里面。

“你先出去,”桑露对刃尾耳语道。“确保他们见到我们不会被吓跑。”

“我?”刃尾说道。“我是说,是我。”自我介绍。别把他们吓跑。没问题。

他隆起肩膀,深吸一口气。“我应该说什么?”

“自己想去,”桑露嘶鸣道。

“没事的,我很看好你,”露蓝安慰性地补了一句,桑露已经在把他朝外推了。

“好吧,”刃尾说道。他清清嗓子,走到吊床之间,站在昏暗的光圈之下。“打扰一下?嗨。”

丝翼龙们立即转身盯着他。

“我正在找义蛹军,”刃尾说道。

其中一只龙打了个鼻息,对着身边两只龙张开翅膀。“恭喜你,”他说道。“你找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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