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痕

不会画也不会写,只能搞翻译,而且经常咕咕咕。喜欢WoF和音乐剧(德奥粉一只)

【翻译】【搬运】WoF 12 THQ 第十四章

原译者:隼


第十四章


圣蜣女士砰地关上门,震得整个花园街道得萤火虫灯笼为之一颤。

三只丝翼龙马上开始奏起音乐,模糊的交谈声四下而起,声音要尖锐可知一点。还有一部分参加聚会的龙向主办借故离开,而主办此时正心灰意冷地搅着淡绿色茶水,他们随后都消失在岔道,寻找更安全,味道更好的地方。

桑露来到促织身边,帮她拉紧身上的披肩。“我完全不能理解你们怎么能受得了这种生活,”她耳语道。

“我们没得选,”促织低声回答道。“但你看到圣蜣反抗地样子了吗?你不觉得她就像我一样吗?或许她知道心控是怎么运作的!”而如果她知道,也许就可以帮助我救趋织了。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除非把她从心控下解除,否则救援就毫无意义。

“嗯,不行,”桑露嘟哝着。“你想去那里。那地方刚刚被你们的女王带队突击。”

“所以很显然她不会再回来了,对吧?”促织说道。

桑露摇了摇脑袋,走道碗碟旁边,舀了一碗深紫色液体,怀疑地闻了闻。“我应该回去找我父母了。我得告诉他们我们地计划不奏效。”她叹了口气。“义蛹军对心控一无所知。而且似乎对我们来说也不是有用的同盟,但我会问问别拉多纳怎么处理他们的关系。”

“等等,”促织感觉一股钻心的疼。“桑露,求求你。我们还有到落日地那段时间。别走。让我用剩下的时间寻找答案。”

派对主持找到了香水,沿着花园走了一圈,试图不引注目地喷洒一些。桑露对着他抽了抽鼻子。“行。那你试试吧,”她小声道。“但别高兴的太早。你不能带着露蓝去找圣蜣。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能信任那只老蜂翼龙,而露蓝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不能冒风险。”

露蓝反驳了她,但促织也同意桑露地提议——她也不知道圣蜣女士会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她对丝翼龙地看法如何。她是唯一促织所了解的富龙中没有丝翼龙仆从的。促织对她的印象是她对待所有龙都是一律厌烦。不过圣蜣女士还是很难预料,促织不想把露蓝再推进任何危险里了。

“好吧,”她耳语道。“如果我在派对结束之前没回来,就去璀璨巴扎的雕像那里见我。”

她转身抚摸着露蓝的爪子,她很想抱住他,但她不清楚这里的规矩是不是没那么宽泛。

“小心,”他轻声对促织说道,随后她便离开了。

剩余的宾客们还在很顽强地刻意忽略圣蜣的住所和缭绕的气味。但促织还是怕走前门会引起更多的流言蜚语,所以她决定走相反的方向绕到住宅另一侧,那里有一处小门装在墙上。

她紧张地敲了敲门,站了好一会儿,这段时间十分难熬,她就一直盯着这府宅外被风蚀的类木巢料。大多数富豪会经常自己的住所整洁,隔几天就往上面添一些新的装饰,但点缀排列在墙上的绿色玉甲虫看起来是几十年前放上去的,也许是刚刚盖起的时候放上去的。它们还有一些已经消失了,促织不知道它们是自己脱落的还是被盗窃的,没龙会在乎。

门突然就打开了,吓得促织一跳。

“走开!”圣蜣女士大叫着摔上门。

“等一下!”促织更用劲地敲门。“圣蜣女士,等一下啊!”

刚敲到一半,门又飞开了,促织差点敲在老龙地口鼻上。

“别来烦我!”圣蜣女士喊道。

“是我,”促织飞快地说着撩开自己的面纱露出脸。“请让我进去,圣蜣女士。”

“噢,愿那些愚蠢的月亮们保佑我,”圣蜣吼道。她一把把住促织的围巾把她拽进去,差点把她勒死。

促织跌跌撞撞来到光线昏暗的厨房,这里冰冷荒芜。一盏火丝灯独自坐在中央的桌子上,十分暗淡,似乎自己也快熄灭了。旁边是两个碟子,整齐地收拾在那里,一个玻璃罐里装着淡紫色的糖块。在洗涤槽里剩了一些鸟骨头,但视线里没有食物。火炉旁的墙面上除了两幅画,再无其他:一个是柠檬树,另一个是橘子树。

树?促织很震惊。没有龙被允许在家里放关于树的作品,更别说作画了。

她偷偷打量了一眼画作,看到画布上已经有蜘蛛般裂开的缝隙。也许年代过于久远,在还没有禁树法律颁布的时候画的吧。但圣蜣敢挂也是蛮勇敢的。

“跟我来吧,小讨厌,”圣蜣咕哝着抓起灯,走向下一间房。这个要宽敞很多,几乎一直延伸到豪宅的后墙,那里有一扇高挑的玻璃门通往阳台,在阳台上可以直接望向月光下的大草原。也许这里以前是舞厅吧,至少是有意做成举办大型聚会的地方,但现在更像是一个空荡荡的巨大种植园,只有一颗种子在里面晃荡。

这里也很冷,装饰稀少,对圣蜣女士这样的贵族来说确实如此。一块被抛光过的木书架在对面的墙上靠着,上面挤满了书,一列一列的书籍仿佛一碰一下它们就会灰飞烟灭。一块深绿色的平坐垫放在阳台门边,就好像她只想坐在出口那个地方,能看到星星的地方。

圣蜣女士把台灯放在矮桌上,坐在垫子上,促织很尴尬地站在房间中央。

“嗯?”老龙问道。“闯了那么多祸,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拿到圣书了。”

促织心里一惊,说道,“我的朋友现在拿了书。关于圣书,你知道什么?”

“对它的认知还远远不够,”圣蜣女士吼道。“我这么多年一直想拿那本书。我猜你读了书。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希望你说‘黄蜂的死亡极度缓慢而恐怖’,我就让你继承我的家产。”

促织惊得差点笑出了声。“不,不,”她马上调整过来。“并不是这个样子。事实是:上面预言数量有限。清瞳只看到了未来几百年发生的事情——而现在全是未知,千年前发生的事情一句话也没写。黄蜂女王一直在对我们说谎。”

圣蜣女士得眼睛就像小煤球一样,里面有一些深红色得血丝。这双眼睛将促织钉在地面上很长时间,很长一段痛苦的时间。

“你说什么?”圣蜣啐道。

“森林战争全是谎言;清瞳从未看到。丝翼龙女王放弃自己的王位向黄蜂女王俯首称臣…也没有写。”

圣蜣得鼻子重重地喘息了几次。“我推测,”她冰冷地说道。“蜂翼龙女王的继承顺序表也是假的。”

“呃,不会吧,”促织说道。“那是什么?”

“一张表,据称是从清瞳时代就沿袭下来的一张女王世袭列表,意思就是谁该当下一任女王。”圣蜣女士的喘息透过牙齿发出嘶鸣。“所以我母亲也对圣书说谎了。我的那些个姐妹也是。全都在说谎,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姐妹胭蚧应该继承王位。我猜我母亲认为她比我更习惯说谎。这对于一位女王是最重要的品质,因为她必须欺骗整个部族,对我们最神圣的造物编织出谎言。我们这一家子的皇亲国戚可真是可爱啊。”

她从坐垫旁的托盘里拾起一个笔刷,促织意识到那里有一个小画架。已经画了一半,就她目力所及,大概是蚂蚁吃黄蜂的场景。她哆嗦了一下。

圣蜣女士往上推了推眼镜,注视着促织。“女王会非常愿意杀掉你,你应该知道。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躲在大陆一头的角落里。”

“我有一些问题——”促织说道。

“啊,”圣蜣女士打断道。“好奇心。未曾以失望结局。继续吧。”

“女王不能控制我,”促织突然说道。

“嗯,”圣蜣女士说道。“我也看了出来,你并没有大步把自己送到监狱去。”

“但为什么?为什么女王的心控不能控制你?”促织问道。“还有我?”

“我不知道。”圣蜣女士拿刷子对促织挥了挥。“下一个问题。”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促织问道。“你难道不知道运作原理吗?”

“很显然我不属于被我高贵的家族秘密眷顾的那群龙。”圣蜣女士咆哮道。“无论如何,没有龙知道黄蜂是怎么做到的。以前从未有龙如此做过。”

“从来没有?”促织重复道。“在整个潘塔拉历史里?你确定?”

“废话我当然确定,”蜂翼龙皇族拿笔刷沾了沾红颜料开始给黄蜂身上加血流。促织感觉这副指向性很强的画作比厨房的树还要难以接受。“我有能追溯几个世纪前的历史书。我竭尽所能摸索着家族树。没有一只蜂翼龙有心控能力,一直追到清瞳时代也没有,那时候是我能找到的最远的记载。很显然不可能从她的丝翼龙丈夫那里遗传下来的。”

“丝翼龙?”促织说道,这着实让她吃了一惊。“丈夫?”

“没错,就是这样,”圣蜣女士厉声道。“也许他们那时候不叫丝翼龙。或许在什么古语里叫闪翅龙,油嘴滑舌,我不知道。但清瞳就嫁了一只,然后等这只死了就再找一只,然后他们的小龙和小龙的小龙继续这样下去,直到出现了初代丝翼龙,不管你怎么叫,直到他们认为自己多到可以自立门户。蜂翼龙。你要是问我看法,我就想说这名字是真险恶,也很蠢。也就是仅仅五百年前我们才正式分成两个部族。我那魅力十足的曾曾祖母是女王的时候开始禁止跨部族通婚。跟你讲,她就是梦魇。”

“我们和丝翼龙有血缘关系?”促织又问道。“真的?”

圣蜣女士盯着她,神情担忧。“噢,天哪,你是脑子里塞毛了吗?”她问道。“我记得趋织说你很聪明来着。很显然蜂翼龙源自于清瞳嫁给那只丝翼龙。”

促织确实感觉自己的问法很蠢。要她自辩的话,她会说历史学是泰拉瑞米学院里最不受待见的学科。“好吧,”她忿忿不平地说道,“也很显然蜂翼龙刻意把这段历史从书里剔除掉了,他们根本不想让我们知道。”

“是这样,”圣蜣女士说着放好自己的作品,现在画作着实血腥多了。“那可能是我曾曾曾祖母的主意。哦哦哦,她上台之后恐怖得很。”

“清瞳有小龙继承了预言能力吗?”促织问道。她一直想知道这件事。蜂翼龙中总有很多千奇百怪得能力,但就是没有清瞳的能力。心控看起来是最想的,至少和精神能力有关系。

“据记载没有。”圣蜣女士猛烈地咳嗽了一会儿。“但就算有,我要是清瞳,我就会告诉我孩子不要告诉别的龙。如果你知道未来地走向,而其他龙又不知道,你就有优势了,懂吗?哈!”她又咳嗽了一阵子,语无伦次了一会儿,终于喘了口气停了下来。“也许我还是和家族有点关系。”

促织开始来回在空房间里走动。透过外面的蒙蒙细雨,她似乎看到了地平线上一道灰蒙蒙的白线,也就是说太阳要升起来了,落日也更近了。

“那为什么不会作用在我们身上?”她说道。“想一想。我们那里有共同点?还有龙也这样吗?”

“黄蜂的姐妹,”圣蜣女士回答道。“珠鞘,不过黄蜂偶尔会拿这个威胁她。”

“拿心控威胁?”促织重复着,顿了一下,“就是说…她可以控制,如果想的话。”

圣蜣女士很有帮助性地耸耸肩。

“呃。”促织来回走动。“你知道采蝇蜂巢的那个老龙之家吗?因为他们不被控制所以被软禁在那里?”

“不知道,”圣蜣女士说着眯起眼睛。“但我注意到我才是最老的龙。我所有的朋友都在森林战争期间死掉或者消失了。大多数龙都反对那场战争,所以我不是很惊讶。但他们其中一些在他们,嗯——之后就变得很古怪,病态,就像是他们的眼镜被窗帘挡住了。”

促织低头看着另一边。“好像他们的眼睛泛白了,又恢复正常?”圣蜣点点头。“我见过一只龙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她描述了一下两岁时看到的那条龙。

“故事很精彩,”圣蜣女士说道。她又在黄蜂的头顶加了一注血喷泉。

“也许我们看到的是黄蜂的实验,”促织缓缓说道。“也许她正在测试能不能控制他们,但出于某些原因就是不行。或许那时候她没有能力——或许到了某个时间她的能力就够了。”

“没有道理,”圣蜣用笔刷戳了戳促织。“蜂翼龙的能力与生俱来。他们不会在五十年以后突然就变了。为什么她年轻的时候不行?那乐而忘忧的黄金四十年成为女王前她在干什么?虽然我姐妹做统治者也很让我难受,但至少她不是会捏僵尸龙的独裁疯子。”

“所以为什么不起作用?”促织再次说道。他坐在圣蜣女士的对面,试图不去看那只死掉的黄蜂,现在这幅画很像是在被蚂蚁吃掉前沾满了鲜血。“我——我有一个理论。关于我自己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可能,但我还是这么想的…”

“快说,”圣蜣女士命令道。

“我有可能是半丝翼龙吗?”促织问道。“趋织说我的父母不是我真正的父母,所以我才这么想,也许其中一只龙是丝翼龙,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的血解释了心控不会——”

“驳回,”圣蜣女士的话音略带痛苦的笑。

“什么?”

“不是,你不是半丝翼龙。”

促织眨眨眼睛。“你怎么知道?你也可能是。也许那就是——”

“我开始担心你的脑袋了,小龙。我就知道学校你上不上都没用,但我没想到你的智力萎缩得那么快。”圣蜣女士放好笔刷,抱紧前爪,靠向促织。“我知道你不是半丝翼龙,因为你父母我都认识,他们是彻头彻尾的蜂翼龙,不管是僵尸眼还是什么的都符合。”

“你认识他们?”促织挑起来喊道。“他们还活着吗?他们是谁?为什么他们不养我?”

“其中一只养了,”圣蜣女士说道。“她只是不能告诉其他龙你是她的孩子。我不敢相信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推测出来。”

促织感觉整个蜂巢都塌向了她,一层又一层,如梦一般。

“趋织不是你姐姐,小蜗牛。她是你的母亲。”

评论(2)

热度(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