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痕

不会画也不会写,只能搞翻译,而且经常咕咕咕。喜欢WoF和音乐剧(德奥粉一只)

【翻译】【搬运】WoF 12 THQ 第十九章

原译者:隼


第十九章


促织按指示等着,珠鞘女士和圣蜣走后许久——足够让珠鞘把前门的守卫替换掉。随后她从珠鞘留下的一个小罐子里取出火丝。里面的金丝明亮滚烫;她才应该是新弄得。

也许是露蓝的,她心想。兴许是昨天被某条龙拿去交易,一路来到这里。

她喜欢这个想法,这露蓝的一小部分也许能帮助她逃脱。

她和露蓝逃走的那晚上,拿走了图书馆里的火丝镊子,现在还正带着。她小心地将火丝弄直,像一条金属丝那样绷直,随后她拿出火丝,飞向天花板。

要在保持上下晃动的情况下不把火丝弄掉实在是有些难。她拿火丝勾勒出一个圆圈适合自己的体型,火焰划过之后燃出黑烟。之后她一直重复这个操作,将火丝一层一层朝里面送。

她知道类木巢料是用少许木浆,丝绸和粘土混合而成的,她猜测这种材料的易燃性起决于三种成分的混合比。画圈的过程十分冗长,她就这样一圈又一圈地画上去。她的翅膀已经开始酸了起来,于是她便落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

“呲,”过道那儿发出一个声音。促织贴在铁栏上想看看是谁。她只能看到一双淡紫色在爪子在几个门地距离外摇摆着。

“嗯?”她小声回答道。

“我虽然没听全,”囚犯说道。“但如果我想和珠鞘女士站在一边——非常想——那我应该怎么跟女王说你逃跑的?”

促织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担心。“为什么你不如实告诉女王我们的话呢?”

“因为珠鞘女士所有蜂巢里唯一值得信任地统治者,”丝翼龙小声说道。“黄蜂女王残忍不义。我应该明天就能出狱了,多亏珠鞘女士很公平。”

“你说的没错,”促织突然想知道珠鞘监狱到底有什么故事。如果在这里消失的龙都被女王悄然释放,逃过女王的爪子了呢?她让女王和所有龙都以为门后正发生着一些恐怖的事情,这的确能掩饰住她对那些龙真正做的事情。

“你做了什么?”促织问道。

“没付我的图书馆罚金,”那龙懊悔地回答道。

促织真希望对方能看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如果你能告诉女王,”她说道。“你听到一只龙从天花板另一头在我头顶烧了一个洞,那就万事大吉了。”

“没问题,”他说道。“你看到那条龙的时候,你喊的是…”

“露蓝,”促织说道。“她听到这个名字不会惊讶的。”

“祝你好运,”囚犯说着对着促织的牢门挥了挥爪子。

促织继续回去烧天花板。她不知道从黄蜂蜂巢飞到珠鞘蜂巢要多久,但她感觉每一个心跳的时间女王都在逼近。她必须快些了。

最终,她终于感觉到火丝捅穿了地面。一圈类木巢料在她上面抖动着,几乎要失稳了,而她正用肩头顶撞着巢料。

“退后,”上边有条龙喊道。

促织飞到另一边,有些惊讶。她听到一声巨响,又是一声。然后伴随着一阵类木巢料撒出的灰尘,那一圈全部掉了下来。

“守卫马上就回来,”另一名囚犯喊道。“最好赶快走。”

“上来,”上一层的声音说道。促织看到深橘色爪子透过洞示意她。她窜了上去,挤弄着身子,竭力收紧翅膀拱过洞口,不过扯掉了一些围巾。爪子都伸向她,将其拉了上去,促织滚倒在珠鞘皇宫的厨房地面上。

五只丝翼龙仆从分布在房间里,睁大着眼睛看着她,他们原本还在剁肉,搅拌,烧烤什么之类的在工作中,现在全都僵在了半场。但洞边的是赤灯蛾和陶蝶,这俩丝翼龙是义蛹军成员。是她们帮助她逃跑的。

“你们都没事,”促织抽了一口气。“我还以为珠鞘女士会惩罚你们。”

“也没多少,”陶蝶说道。“她喜欢我。”

“还有我!”赤灯蛾气呼呼地说着结果促织爪子里的石罐。促织将火丝扔进去,赤灯蛾娴熟地盖上盖子,将它塞进一个很高的储物橱,放在标着罗勒和姜的玻璃罐。

“还没到喜欢我的那种程度,”陶蝶严肃地说道。“而且,每次女王说要严惩我们的时候,珠鞘都会给我们一枚奖章。”她对着围观的丝翼龙拍了拍爪子。“在洞口浇一点水,别让火把蜂巢给烧了。你们现在都在储物室,什么都没看见。”

“是,陶蝶,”其中一只回答道。其他丝翼龙也点了点头。

“跟我们来,”赤灯蛾对促织说道,她转身冲出了厨房。促织跟了上去,陶蝶殿后。

她们奔跑着穿过宫殿后面迂回的走廊和促织估计是给仆从提供的狭窄大厅,将他们和珠鞘的宾客们隔离开来。飞过的时候,促织捕捉到了那风格华丽的舞厅,宝石红的墙面,黄色丝质条幅和地面上翡翠色的图案。她还是能听到雨的声音,感受着几乎来自四面八方的和风。

最后他们来到一扇很普通的小门。赤灯蛾打开后朝里面窥视了一眼;一阵裹挟着大草原那日光,草地与雨点味道的和风溜了进来。她很快关上门,回头望向陶蝶。

“角蝉在外面,”她轻声说道。

促织不知道露蓝能不能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些什么,因为她一点都看不出来。这只温和的丝翼龙似乎在掩盖自己的笑容,又像是竭力不去咬个什么东西。

“他…是他自己吗?”她问道。

“看不出来,”赤灯蛾说道。“他背朝着门。”

“我去跟他聊聊,”陶蝶上前挤过促织。

“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赤灯蛾问道。“女王很可能就在附近。”

“我是珠鞘女士的后勤总管,”陶蝶认真地说道。“他是女士的财管。我们之间每天有交流不是很正常的吗?”

赤灯蛾俏皮地对她扬扬眉毛。

“我发誓我们不会表现得那么不自然,”陶蝶用平静的声音说道。“真的,赤灯蛾。”

“你们俩每次看对方的时候都不自然,”赤灯蛾抱怨道。“如果他眼睛变白就快走吧。”

陶蝶耸耸肩。“一如既往。”

她拉开门挤过门缝,促织凑上去和赤灯蛾一起观察情况。

外面有一个巨大的阳台悬挂在大草原之上,这阳台花园植物形态各异,覆盖着地面。山莓丛长在小径两边,白色的忍冬爬上了观景亭。促织还发现池塘上漂浮着粉红色的莲花,一簇簇勿忘我开满遍地。这植物繁盛的景象着实让促织怀念起自己那片学校里那片小种植地,尽管上的植物学课程百无聊赖。

这雨下得安静温和,但一块遮顶横在花园的其中一部分,阻挡了它们的去路。雨棚之下,一只体态丰硕,满脸焦虑的蜂翼龙坐在一个池子边看书。他的鳞片是那种暗绿黑,翅膀,尾巴和脸上有一些浅橘色的条纹。他转身抬头望着临近的陶蝶,促织现在懂了赤灯蛾的意思:他的整张脸就像被点亮了一样,仿佛他刚刚发现的阳光。

“蜂巢在上,”赤灯蛾嘀咕道。“他们这样下去会出麻烦的。”

“他是一只蜂翼龙,”促织小声说道。“而她是丝翼龙。”

“对啊,”赤灯蛾说道。“这可是大忌。这是个问题,而大家都知道,珠鞘女士都知道,但没有龙管过这事。”

看到两只龙一阵大笑,翅膀不小心碰在一起,促织就已经知道确实没什么能管的。即便自己是女王,她也决不会拆散一对幸福的龙。

“行了吧,快把他弄走啊,别装可爱了,”赤灯蛾龇着牙齿抱怨道。

陶蝶示意了一下公园另一侧那扇门,随后他们都望那里去了。赤灯蛾又把鼻子朝外拱了一点,目送他们离开。

这时,角蝉突然在原地冻住了。陶蝶在他身旁一个踉跄,快速地打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她的姿态马上转变成一位尽职的仆从。

这只蜂翼龙缓慢诡异扫视着花园。促织和赤灯蛾马上跳回门后,免得被白眼发现。

“我到了,”女王冷酷的声音说道。促织感觉一阵恐惧从口鼻穿过尾巴。“珠鞘。来监狱找我。”

停顿之后,角蝉嘶鸣着摇了摇头。“抱歉,”他缓缓地吐出声音,看着自己的脚爪,仿佛他承受不住与她对视的负担。

“这不是你的错,”她轻柔地说道。

促织的心跳声轰鸣于自己的耳畔。她十分确定走廊中有爪步声;随时女王都会走进牢房发现她的牢房空了。除非她已经知道了…也许是通过自己的耳目得知的。女王现在随时都能控制整个蜂巢的龙包围她。

花园里的两只龙终于穿过了远端的门。赤灯蛾和促织跳出他们的藏匿点,狂奔向花园边。

“如果你有自知之明,”赤灯蛾说道,“就应该朝那里飞,一刻都不要停下,”她指了指蜻蜓海湾那边的大海。

我也想啊。促织想起了那个关于远方国度的梦,那是清瞳的家园。她和露蓝就能安全了,那里是黄蜂女王无法染指的地方。

“我已经答应珠鞘女士先给她寻找真相了,”她告诉赤灯蛾。“谢谢你帮我。”

深橘色丝翼龙摇了摇爪子,目送促织跃入空中,从蜂巢一侧螺旋直下。其他龙也有不顾下雨从起落架上下飞行或是前往湿润的大草原捕猎。她在飞驰的龙群中交错着避免被蜂翼龙发现自己是谁,直到育巢层的起落架出现在面前,她马上滑落进去。

育巢的行道是小鹅卵石铺成的,旁边放在供龙族坐在上面讨论今后抚养问题的长椅。这些小路环绕着巨大的圆顶建筑,上面涂了一层白漆,光滑无比,就像蛋壳一样。促织曾经去过寒蝉蜂巢的育巢,看着跟这个差不多。她见过一些龙的父母和管理员在这里交谈决定今后他们的小龙去哪里上学;甚至还有讨论结婚计划的。

但珠鞘蜂巢的育巢行道是空的。她蹑着脚爪来到圆顶外雪白色的墙面,主大门就在这里,正好和岔道在相反的方向。圆顶大门上张贴了一则消息:因女王检视,暂且关闭。

噢,三月啊,促织心想。千万别现在就来。她瞥了一眼周围,发现两名护卫正在岔道来回巡视。她赶紧藏在长椅后面,透过板条监视他们。

他们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外面,将所有龙从育巢引导走。他们没有回头看圆顶。但他们随时都可能回头…不过就现在而言他们没有,所以只能期望自己幸运了。

她深吸一口气向大门狂奔,拉开门就把自己往里面送。大门正要自动关上,她及时用尾巴顶住不让它发出巨响。

圆顶内部黑暗无比。一时间,促织很害怕这里一点光线都没有,过了一会儿,她害怕得浑身一颤,想知道黄蜂女王能不能夜视。

她可能已经在这里,监视着我,就现在。

促织害怕地站在门旁,试着平复自己的呼吸,她意识到自己的视力正在缓慢地适应着黑暗,育巢里也不是完全黑暗。

但不是被火丝照亮的。这绿光是从室内生长着菌菇发出来的生物光,有的长在墙根,有的在龙蛋之间的走道。这景象给她一种奇怪的虚幻与美丽之感,就像促织现在在月球上游荡一样。

育巢里都是龙蛋,放置在地面上的空洞中,每个洞放了十个。促织有一阵哆嗦,因为她意识到每一个蛋壳之下都有一个娇小的心跳声,所有小龙都等着孵化出来。她走在小路上,端详起最近的那个龙蛋。

蛋壳上用墨水写着一个名字——母亲的名字,促织猜测。而下面似乎有个标记画在上面。促织附身看清楚。像是一对刺,就像两只触角那样弯曲着。

她检查了下一个,再下一个。它们都有同样的印记。全都是同样的符号,直到他发现了一窝比较新的蛋。里面只有一半做了标记:一条细线,那划过龙蛋外壳的样子充满凶相。

最新的一批蛋没有标记。

促织的大脑在蜂鸣思考着这些问题,但她知道自己在这些龙蛋上花了太多时间。她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在这个除了龙蛋和发光蘑菇的地方几乎不可能。

她转身寻找阴影处,她的尾巴撞到了最后那个洞里一个比较大的龙蛋。它轻微地动了动,她跳上去抓住它。她能感受到蛋壳里小龙发出的震动了。

这个蛋上只有一个印记。而取代名字的是写在蛋壳上的那个单词:孤儿。

可怜的小龙啊,促织心想。这只不知性别的龙甚至连趋织都没有。昨天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父母了——而这一只小龙已然如此。黄蜂女王随时都能控制这只小龙;他们根本就没有自由。

一个令她陌生的冲动涌上心头,她用围巾包住龙蛋,将它放在胸前。随后她向上看去,将泪水挤兑,发现了椽条。

育巢并不是完美的半圆球形;这么多年它饱经风霜,上面也有一些裂缝和开裂现象了。四根巨大的柱子和一对交错悬梁用于加固建筑,使其能更加稳固。

上面悬梁交界处有阴影…也许她可以躲在那里。

到张开翅膀飞上交错横梁。她小心地伏在梁上,调整自己位于最黑暗的角落,正好在大门的正上方。

她要是看见我肯定会直接杀了我。促织不知道女王的叛国条款哪一条规定了。她控制了促织的大脑之后就会满意地把她放走吗?还是窥探她的秘密就意味着死亡?如果这样的话,知道圣书写的东西就已经够她死一次的了。

就算女王抓到我,反正我已经把能惹的麻烦都惹了,她对我做什么我已经无所谓了。

促织用翅膀卷紧龙蛋,竭力缩成一个小球。她想象着露蓝,桑露和刃尾此时正藏在别处的场景。离日落还有些时间。如果心控的秘密就在这里…她就只能希望桑露能即使把消息带给她父母了,赶在他俩做出什么不可逆转,糟糕透顶的事情。

但日落已经越来越近,还是没有龙进来。

促织开始担心女王不来了。如果她要是因为生气促织逃跑的事情直接跳过了育巢的检查,控制所有龙去找她了呢?如果她正忙着处罚珠鞘宫殿里失职的龙那怎么办呢?

希望珠鞘女士没事吧。赤灯蛾和陶蝶也是。圣蜣女士也别出事。

她寄望于珠鞘能在女王到来之前释放趋织。

她已经感觉到太阳沉向地平线,她已经开始幻想宫殿里最糟糕的场面了,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一束光线照在龙蛋上。

黄蜂女王,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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